衣领抚平,低声道:我们两人的生辰八字,已经请人合过了,据说很相配。
谢瑾眉头跳了跳,烦躁地攫住她手腕,好好说话,别动手动脚。
沈荨扑哧一笑,谢将军还怕被我非礼不成?
沈荨!谢瑾身躯一僵,绷着脸道,你非要这么说话么?
沈荨正色道:我说的可是正事,交换庚帖也就这两天的事了,想必太后娘娘和皇上也想早日看到我们完婚,你可不要拖延。
谢瑾只觉挫败,再不想跟她多说,哼了一声,后退两步扭头便走。
沈荨冲着他的背影笑道:我的嫁妆祖母早就替我备好了,很丰厚,你家的聘礼单子什么时候送?可不能落后哦
谢瑾脚步顿了顿,并未回头,只冷冰冰回了一句:放心,绝不会比你的嫁妆少。
沈荨目送他走远了,脸上笑容慢慢敛去,摘了藤架上的一朵金银花嗅了嗅,垂眸低叹一声。
宫宴散得早,沈荨偕祖父回到沈府,祖母都还未歇。
她与老人家说了一会儿话,才回了自家院子,坐在廊下瞧着一地月影银霜,揉着额头。
朱沉拿了一张单子过来,就着廊下灯光,给她看银楼描的耳坠样式。
沈荨只看了一眼,便意兴阑珊地说道:都好,你瞧着办就行。
朱沉收了单子,也没进屋,坐在她身后替她将发冠卸下,又将发髻散开,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的长发。
将军既是不久便要嫁入谢府,想来得有一阵子穿女装了,不如重新扎个耳朵眼儿,今儿我试了试,这夹子戴久了,还真夹得耳朵疼。
什么?沈荨茫然回头。
朱沉一下撞进她带着凄惶和悲切的一双眸子里,心下恻然,声音又低了几分,将军,扎个耳朵眼儿吧,麻烦也就只麻烦一时。
沈荨慢慢道:也好。
将军就放宽心吧,朱沉劝道,谢将军为人您还不了解?再说谢家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。
我哪是为这个,沈荨一笑,转身安抚地拍拍她的手,叹道,我只恨我自己没用,金凤现在
她停住没说,脸上笑容敛去,抬头望向天际中一轮冰蟾,喃喃道:要是多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