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匆匆踏入御书房,只见数位朝中重臣早已候在那里。
大半夜被紧急召见,皇上的面色难掩疲惫,却仍带着几分威严,一开口便厉声质问道:“你可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?”
太子听闻,没来由地微微一颤,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。
他心里清楚,若今日在苏府寻到了所谓的证据,尚可据理力争,可如今两手空空,皇上这是要问责他擅自围攻大臣府邸一事了。
“父皇明鉴,儿臣近日得知,苏家隐匿先皇遗诏。先皇留下的旨意,关乎江山社稷、天下苍生,本应昭告天下,苏家却对此缄口不,儿臣实在担忧他们包藏祸心,意图不轨。”
太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坚定,神色间满是忧国忧民的急切。
一位大臣上前一步,拱手说道:“即便殿下所属实,也应先奏请皇上,由皇上定夺。怎能如此逾越规矩,私自率领人马围攻朝臣府邸?此等行为,实在有失太子殿下的身份。”
太子微微皱眉,面露无奈之色,解释道:“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,儿臣得到消息时,苏府已有所警觉。
儿臣生怕他们一旦知晓风声,便会将遗诏转移藏匿,到时再想查明真相,难如登天。
况且,父皇向来对苏家恩宠有加,情谊深厚,儿臣若贸然奏请,担心父皇念及与苏将军多年的君臣之义,不忍心逼迫苏府。
如此一来,先皇的遗诏,恐怕就要永远被深埋,不见天日了。”
太子这番话,看似处处为皇上着想,实则暗藏机锋,将自己的鲁莽之举,巧妙地包装成了无奈之举。
其实,太子在谋划此事之前,便已深思熟虑,精心准备了一套说辞。
他深知此事风险巨大,若没有周全的应对之策,一旦失败,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如今面对皇上的质问,他只能硬着头皮,将早已想好的借口娓娓道来。
“苏家当真藏有遗诏?”皇上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太子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。
太子扑通一声跪地,双手抱拳,满脸诚恳:“儿臣怎敢欺瞒父皇!儿臣深知父皇与苏将军情谊深厚,若不是事关重大,关乎先皇旨意,儿臣绝不敢贸然行事。
父皇向来以天下为重,若苏府真的心怀不轨,私藏遗诏,这种行为,怎能配得上父皇这般用心维护?
恳请父皇看在先帝的份上,暂且放下对苏府的爱重之情,彻查此事。
若能证明苏府清白,儿臣甘愿领罪;若苏家真有不轨之心,也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,辜负父皇的信任与天下百姓的期望。”
皇上听完,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陷入了长久而深沉的思索之中。
整个御书房内,静谧得仿若能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响,众人皆屏气敛息,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份死寂。
许久,皇上缓缓开口,声音虽带着几分疲惫,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欧阳统领,你即刻前往苏府。那遗诏究竟有无,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太子听闻,心中暗自一喜,赶忙上前一步,急切说道:“父皇,如今苏府恐怕早已察觉到风声,将遗诏转移他处。
恳请父皇恩准儿臣一同前去,也好助力欧阳统领,尽快查明真相。”
皇上并未回应,只是冲他挥了挥手,似是默许。
太子得了准信,马不停蹄地赶回苏府。他心急如焚,快马加鞭,竟赶在欧阳统领之前抵达。
一到苏府门前,他便一脚狠狠踹向那紧闭的大门,大声叫嚷道:“苏景宁!给孤滚出来!看你今日还有何说辞!”
“太子殿下,有何事冲微臣来便是,莫要为难小女。”
只见苏莫风端坐在一把椅子上,由四名家丁稳稳抬着,缓缓从府内走出。
他面色苍白,气息微弱,却仍强撑着挺直腰杆,目光坚定地看向太子。
“哟,苏将军,这是醒了?既然醒了,那就痛痛快快说吧,遗诏究竟藏在了何处?你若执意隐瞒,等搜出来,到时候可就难以向父皇交代了!”
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眼神中满是傲慢与得意。
“殿下既然奉了皇命前来,那就请便吧,无需与微臣多费口舌。”
苏莫风神色平静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强硬。
“既然如此,欧阳统领,咱们可得仔仔细细搜上一搜了。”
太子一边说着,一边眼神闪烁,似是早已胸有成竹。
苏府规模宏大,想要彻底搜查,谈何容易。可太子却仿若知晓遗诏的藏匿之处,身影一闪,迅速消失在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