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抓痕,她的指甲很长,夸张的甲片,大红色点着碎钻,他眉头皱紧,又想起程安宁,她嫌麻烦很少做指甲,不过也能挠得他肩膀和手臂血痕累累的。
周靳声冷淡收回手,吩咐李青,“送姜小姐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李青应下。
他说完转身走了。
……
周靳声没回家,打电话给了卓岸,问他:“程安宁在哪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让她接电话。”周靳声现在没她的号码,就连她之前的号码都被她拉黑了,微信也没加回来。
“周律师,您有什么事,直接跟我说吧。”
“聊律师费。”
“什么律师费?”
“问她。”
过了会,程安宁的声音响起,问他:“账单出来了?费用多少?”
“差旅费、律师费……一共加起来……”周靳声慢腾腾说了一个数字。
“周律师,费用明细呢,发票呢?”
“见个面,我面对面跟你对明细。”
程安宁顿了顿,说:“不用,你把资料发给卓岸的微信吧,我用卓岸的微信跟你谈。”
“程安宁,用你自己的微信,自己的手机号码。”
“不方便透露。”
“防我?”
“是。”
周靳声呼吸一沉,胸口憋了股气,听到她那边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,他拧眉,“去张贺年家了?”
“没有。”
程安宁和卓岸是来张贺年家了,小孩子突然哭闹,张贺年抱着小孩子走到一边哄,秦棠在楼上接蒋老师的电话。
“程安宁,不见面聊不清楚。”
“不用对明细了,等会我用卓岸的微信发给你。”
说完,程安宁迅速挂断电话。
周靳声再打过去,没人接了,微信上很快收到一笔转账,是卓岸的微信发过来的,看到数额,绷紧腮帮子,四肢僵硬,久久缓不过劲来。
胸口沉闷,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,无论抽多少烟都压不下去心里那股烦闷,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掐紧,让他喘不上气。
他意识到,事态在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。
程安宁见到他眼里没有伤心、失落,只有平静,好像他只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王薇留在周家,是彼此之间仅剩不多的交集,如果王薇离开周家,那他和程安宁再没有什么交集的可能,她会永远消失。
真能做到和他老死不相来往。
……
程安宁花了钱,结结实实的肉疼了一把,小脸皱巴巴的。
卓岸说:“花的我的钱,你痛苦什么?”
“替你心疼。”说得好像她不用还他钱似得,亲兄弟还明算账。
“用不着,花钱能买平安,什么都值。”卓岸碎碎念,“不过说回来,妈的,这帮律师干嘛不抢银行啊,按分秒收费是吧,他们怎么不去抢钱。”
律师收费一向不便宜,尤其是拔尖尖那一撮人群。
程安宁安抚他,“我分批转给你,我的卡限额,一天转不了那么多钱哥i。”
卓岸歪嘴笑,“不用,他都没收,我怎么感觉他不会收。”
程安宁拧了拧眉头,“爱收不收,有转账记录,他要是问起再给他,免得给他什么借口又来纠缠。”
卓岸说:“你说,明明这人婚都结了,怎么还要纠缠你,他难道不怕事情闹大,被他家知道?”
程安宁掩下眼里的落寞,她也不知道,周靳声自己都说过三十岁后的男人没有感情,也包括他自己吧。
既然没有感情,对她多半只是不甘心,他本来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,还强势,容不了她不听话,大概也没想到她来真的和他断个干净。
常年养成的习惯,突然没了,总有个适应过程。
程安宁是这样告诉自己的,总而言之,什么都有可能,就是唯独没有他对她有感情。
他这人,心是冷的。
不过说回来,要是周靳声像张贺年那样对秦棠义无反顾,倾尽所有,她可能不会习惯,因为不是他的作风,也好,她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和压力。
一拍两散,桥归桥路归路,再也不要有关系了。
当天晚上,程安宁在秦园留宿。
秦棠生完孩子又搬回秦园,秦园房间多,曙光路的房间有限,住不下那么多人,家里多了猫狗,陈妈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