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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节(2 / 3)

回禀, “我们去晚了一步,到长溪的时候钟将军已经……”

戚然抬头看了看主子的脸色,只好垂下头压低了声音,继续说下去:“一刀刺穿心口, 人已经救不回来了。”

语声越来越弱,戚然只见主子长久不语,眸光里透着霜雪般的冷, 紧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出,,他知道钟将军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,也了解主子心中的恨。

先不说军营里从小到大的情分,从前钟将军在大公子麾下鞍前马后,誓死效忠, 后来大公子出了事, 钟将军依旧是主子部下的猛将, 两人出生入死多年, 斩过敌首踏过敌城, 也躲过重重刀枪剑戟, 受过伤流过血,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过命的交情。

说起来,主子后背那道极重的伤还是替钟将军挡的,当时便是再威猛刚健的主子也去了半条命才养好,可没想到最后, 钟将军竟然叛了主子!

戚然心里当然知道,即便大公子不杀钟毅,主子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,他定要当面问个清楚,甚至是亲手了结对方!

只是如今钟将军一死,梧州案又少了一位证人,主子心里也多了一根刺,怕是再也拔不出来了。

沉吟半晌,戚然又抬手道:“不过,我们在他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个。”

云横眉头皱紧,伸手接过那一枚小小的红玛瑙垂珠耳坠。

上面的金累丝黯淡了不少,想来年岁已久,至少不是近两年打的,而下面那几颗玛瑙珠子表面一点也不算光滑,似有不少反复摩擦留下的痕迹。

女子的耳坠,尤其是垂下的珠子一般甚少与皮肤直接相接触,只可能是手掌反复磋磨或者藏在身上太长时间导致。

云横仔细端详着那枚耳坠,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。

廊下站了许久,云横这才注意到晨光已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洒了下来,初春的天气依旧泛着砭骨的冷意,连那点薄薄的金光都有些萧瑟的意味。

他迅速将那枚耳坠收好,跨步进了屋内。

沈晚夕已经醒了,却因怕冷还坐在床上,手里头是刚刚差人送进来的针线,她还不晓得何时才能回府,便独自坐在床边研究花样。

云横进来时带了点冷风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,抬头便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,语中带了些鼻音:“你回来啦,不会一夜都没睡吧?”

云横在床边多点了两盏灯,屋里瞬间亮堂了许多,又在暖炉中多夹了两块银丝炭。

他没有正面回答,却是先问:“怎么起这么早?”

沈晚夕才想说话,男人身上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倏忽冲入鼻尖,引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“唔……”她连忙捂住嘴唇,可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还没过去,又忍不住伏在床边连连干呕。

云横心里骤然一缩,忙走上前轻轻拍着她轻颤的后背,瞧见她原本红润的脸色顷刻刷白,连额头都冒出了细汗,急着问:“怎么了?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”

沈晚夕难受地摇摇头,抬眸时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,皱着眉道:“你是不是受伤了?身上怎么一股子血腥味。”

云横这才意识到,是地牢待久了身上染了味道。

昨晚抓来的两人虽是铁匠出身,嘴巴却牢得很,若不是其中一个被他用了梳洗之刑,将双臂皮肉刷至露出白骨,另一人也不会因此心防崩溃,道出实情。

地牢中漫了整整一层血水,后来连他的脚底都染了血,直到清晨才差人过来清理。

为此他出来时反复冲洗干净了手,还换了靴,原以为身上已经没有浓重的血腥味,没想到还是让她闻到了。

沈晚夕忍着腹中恶心,伸手去探他身上有无伤口,被他抬手拦住,轻声道:“我没事,血是别人的。”

说完他沉默了片刻,心想自己这个样子,会不会吓到她了?

抬眼见小姑娘舒了口气,这才拂去那些烦乱的心思。

可小姑娘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又皱了皱眉,云横立即起身给她倒了杯热茶,待她慢慢喝下再将茶杯放回原位,然后道:“我去换身衣服再过来。”

沈晚夕低嗯了一声,又听他道:“我让戚然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。”

她忙摆摆手道不必了,“我就是嫌弃你身上的味儿,加上没吃早膳才有些反胃,喝了茶就好了,你别大惊小怪。”

沈晚夕心里知道,别说只是胃里难受一下,便是再大一些的毛病,这时候去请大夫也是极其危险的。这种隐蔽的地方,若是因为兴师动众暴露出去,很容易招致灾祸,往大了说便是生死,往小了说,多少人的精心筹划布局恐怕就要付之一炬了。

云横默了半晌,还是即刻去隔壁屋子换了衣裳。

戚然在外头等了许久,从来也没见主子大早上的还要认真洗个澡,衣服也特意熏了淡淡的香料,收拾得干净极了。

换了衣裳后,空气里都似好闻了许多,沈晚夕胃中也舒服一些。

两人用完早膳后,沈二郎还沉睡未起,沈晚夕垂着眼笑了好一会,“二哥真是自不量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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